第二十二章:此世之恶的作妖;解开自我束缚的爱歌
通往根源的孔被打开，汹涌的黑暗在顷刻间遮蔽了整个世界。
几位御主还未从圣杯降临的景象中反应过来，就立刻感应到了魔力中传来的森然恶意，皆是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但眼前展开的景象却并非奇迹之物那能够实现大多数愿望的光辉，而是混合在黑暗之中，海啸般的黑泥卷起汹涌的黑色波涛，以惊涛拍岸之势冲击着现实的世界。
黑泥接触到空气的第一时间就向四周不断扩散，空气中泛起柴薪点燃后的的火花，如同从地狱中烧起的劫火欲要焚灭这个污浊的尘世。
有些嫌弃的将手中不断吐着黑泥的杯子丢开，灼热的黄金之杯在失去六道冥的控制之后，如同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捧起了一般，就这样漂浮在空中，漂浮在烈焰的包围中，不断流出那代表着全球六十亿人类恶意的魔力。
这就是被此世之恶污染之后的大圣杯，虽然是御三家所梦寐以求的圣杯降临仪式，只不过就算这些御主再怎么异常、眼瞎，看到这不断流出的黑泥之后，总不可能还认为这玩意真的是那想象中能够实现一切奇迹的万能许愿机！
“不，不可能，圣杯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本身是参与了大圣杯仪式构建的御三家之一，如今家族里依旧还有一些对圣杯描述记录的远坂时臣不敢置信道。
“那你要问问三战的时候，爱因兹贝伦家做得好事喽！”
有些玩味的感受着那代表着最古老的邪恶，绝对之恶，人世间恶之总合等等概念的黑泥，六道冥指尖飞出一道流光，将所有黑泥束缚在这个小小的空间，使其不会倒灌出去造成原著中的巨大灾难。
“在六十年前的第三次圣杯战争之中，爱因兹贝伦家的违规召唤，不但使得当时比赛作废，也污染了大圣杯之中的纯粹魔力！”
“被污染了的圣杯依旧具备许愿之力，但其中森然的恶意却会将一切愿望的实现方式扭曲成最恶劣的形式，许愿世界和平就杀光全人类，许愿长高就让全世界砍断全世界比你高的人的脚，许愿长寿就做好成为吸血种活死人的准备……这就是现在的圣杯！”
“真不知道当初的爱因兹贝伦家是怎么想的，居然妄想召唤琐罗亚斯德教中的至高恶神安哥拉曼纽，结果召唤出的是个被安上恶神之名的普通人就罢了，还让其身上携带的‘期望负担世上罪恶’祈愿污染了圣杯……”
“不，这不是真的！”六道冥还没说完，望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代表爱因兹贝伦家参与圣杯战争的卫宫切嗣已经不敢也不愿面对现实的大喊了出来，“爱因兹贝伦家从未说过说过圣杯是这种东西，他们跟我说的不是这样的……”
“先不说爱因兹贝伦家知不知道他们造成了眼前的变化，但就算他们一直清楚此世之恶的存在又如何？”
六道冥平静地瞥了眼这个一生为“正义的伙伴”这个愿望所束缚，已经将一切赌在这场圣杯战争上的可悲又可恨的男人，“昔日的御三家联合创造出大圣杯仪式各有所求，但爱因兹贝伦家参与这场战争可从来不是为了所谓许愿机会！”
“他们渴求的是第三法的完成，只要圣杯战争依旧能够继续，最后的大圣杯依旧能够显现，区区魔力被污秽的问题与他们何关？”
不仅爱因兹贝伦，其他两家也是同样的态度，远坂家想要通过大圣杯洞开前往根源的通道，而间桐家最开始的目的不提，老虫子腐朽后只想着借此获得永生。
因此几个家族都不怎么在意此世之恶的问题，所谓许愿的机会本身就是为了诓骗英灵和御主过来填满圣杯降临的机制，又怎么会费尽心思去检查里面的魔力有没有变化呢？
卫宫切嗣连连退步，然后一个踉跄跪了下来，他不敢相信，自己带着牺牲自己乃至妻子的决心，费尽心思想要争夺的，居然是眼前这种必须要被毁灭的东西！
有六道冥在他并不担心此世之恶会造成什么危害，但理想破灭的打击却让这个男人濒临崩溃，他终究不再是那个刀口舔血的雇佣兵，数年与妻女的安稳生活，若说对其毫无影响那才真是自欺欺人。
没有理会夙愿破碎的卫宫切嗣，六道冥指了指天上的空洞，“话说这通往根源的门户已经打开了，你们这些魔术师要去送一波人头吗？”
“如果要去的话，我建议你们先留一份遗书，到时候可以让这两个神父帮你们送给那些亲近的人！”
这种问他们要不要自杀的话语，直接让几个看着那个不断流出此世之恶的巨大洞口失神的远坂时臣等人呛了口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难道现在真的先留一份遗书之后，就去送人头？
“冕下，从孔洞中过去真的能够进入根源吗？”
此世之锅有些犹豫不定的走上前来，向着六道冥询问道，家族数百年的夙愿就在眼前，可是此刻的他却是迟疑了！
“那不就是你们先祖完成的实验吗，你已经比我清楚才对！”
“用圣杯回收英灵的灵魂，然后通过从者必将回归到英灵座这个过程，给世界进行‘穿孔’，由此跟着英灵回归的路径打开通往根源的通道，理论上没问题，而眼下你们的想法确实完成了一部分。”
“接下来你们只要通过这个孔，然后熬过六十亿人类恶念的侵蚀，打败抑制力派来的打手，自然能够融入根源，成为其中无意识的一部分！”
“额……？！”
在场魔术师尽皆失声，既是为这条根源之路的可行性而激动，也是对六道冥说法的无语。
熬过六十亿人类恶念的侵蚀，打败抑制力派来的打手，这是人能够做到的？而且就算做到了这些，最后也只是被根源同化死亡的下场，虽然每个魔术师都有这种准备，也认为这种结局是无上的荣耀，但这种说法总觉得有什么问题，就像他们赶着去自杀一样！
当然，若是六道冥知道他们的想法，那肯定就会说：难道你们不是一直在追求怎么更好地死无葬身之地吗？
毕竟对于神代众神或者爱歌这些生来就连接根源的存在来说，这种一门心思想着追求根源，就为了最后融入其中的魔术师价值观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生者不能进入第一因，只需稍稍接触根源就会被同化，这是所有魔术师都明白的常识。
然而这种情况下，耗费一代又一代传承去研究根源的魔术师还是占据魔术世界的大多数，这不是赶着自杀是什么。“看起来你们现在还做不出决定呢，不过再不拼一把可没有机会了哦！”
正当诸位魔术师眼神迷茫时，六道冥“好心”给了个提醒，然后就像迎合其言语一般，正不断涌出的此世之恶猛然炸裂，无尽的恶意蔓延而开，侵蚀着四周的一切，如同融化的雪水渗入土地一般向更深处流淌。
这恶性的力量漩涡将会唤起灾厄的灾厄，直至毁灭掉理应诅咒的所有人类为止，在那之前都将会不断的散布恶意。
“呲呲”的腐蚀声在空气中响起，一波又一波黑色浪涛拍打在六道冥定下的隔离结界中，明明空气没有任何异象，但是此世之恶就是冲不出他随手划出的范围。
如大海般翻滚着波浪的黑色泥土好似有意志般停滞了片刻，终于明白了只要不解开这份束缚，就永远不可能冲出外界给予所有人类予终结，于是它不得不鼓起勇气回过头来面对那股让其感到恐惧的存在。
当然，它自然没有傻到直接对六道冥动手，而分裂成一股又一股的巨浪，想要先将其他所有魔术师与御主吞噬。
“这，这是什么，给我滚开……”
“快，快拦下它，这些黑泥居然能够无视魔术！”
远坂时臣等人连忙拿出各自的魔术礼装，想要施展防御魔术阻拦此世之恶的靠近，虽然不知道被这些玩意捕捉会怎么样，但只看这一坨又一坨黑泥的恶心模样，就绝对没有人想要被这些东西淹没。
然而此世之恶作为概念级的事物，几乎可以说是阿赖耶的某一面的存在，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更何况那巨量的魔力潮汐就足以淹没一切魔术师的手段。
于是诸多御主的防御很轻易就被击穿，下一刻，汹涌而来的黑潮将所有人裹挟起来，卫宫切嗣只觉得神情一阵模糊，眼前的世界就变了形态：
天空上覆盖着鲜血一样的红雾，在黑色的泥雨中，漆黑的太阳取代了日月，大地四处都是由干枯的尸体组成的尸山，它们在逐渐沉入黑色的海中。
但这不是关键，最让其惊异的是，眼前清纯中带着妩媚的人影，爱丽丝菲尔，他的人造人幼妻，此刻却带着前所未见的让其感到毛骨悚然的目光看着他。
“切嗣”
这位身穿黑裙的太太还未来得及发起自己的蛊惑，整个世界突然如同镜子一般发出“咔咔”声，最终迎来四分五裂的下场。
“在我面前玩这种手段真的好吗？这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诸多御主刚刚从此世之恶造就的精神幻境中走出，一道淡漠的言语扫过，此世之恶汇聚而出的魔力骤然少了三分之一。
“吼！！！！”
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声从虚空响起，感应到生死危机的此世之恶不敢耽误，连忙竭尽全力的一边发动自己的精神污染，一边使用召唤术，将那些残留在大圣杯中的英灵灵魂丢了出来。
阿尔托莉雅、最古之胖虎、两把刷子、征服王亚历山大……一位位英灵的信息在魔力的构建下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但在此世之恶的恶性魔力下，这些英灵明显属于人格被扭曲的形态。
在此世之恶的使役下，这些具备从者信息的使魔毫不客气的施展各自手段，向着六道冥这边杀来。
“居然敢对冥出手，该死！”
“住手！”
六道冥还未做出表态，旁边一直将目光放到他身上的爱歌与贞德首先爆炸了。
虔诚的圣女高举着旗帜，身上燃起了红莲业火，就像冲过去让这些英灵再次感受一下什么是“贞德爆炸”。
然而不等贞德的天魔解体大法重出江湖，一股如炽阳般剧烈的魔力波动闪过，迎面而来的所有英灵同时在这股超越了龙脉等级的魔力冲击下瓦解。
纯粹而森然的杀机让贞德的身躯骤然一冷，她看着旁边散发着恐怖气势的沙条爱歌，有些不明白这个跟随在主身边的少女究竟是何等人物，明明之前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结果却能轻易虐杀这些历史留名的英灵！
连只是被波及的贞德都如此，更不用说被这股杀气直指的此世之恶了，一团团黑泥有意识般的在地上颤动，那无穷恶意中属于“恐惧”的一面在此刻上浮。
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现象，明明是全人类恶意的聚合体，居然会在一个人类面前感到恐惧！
“先慢慢动手，爱歌！”
看着根源皇女的表情，六道冥连忙招呼道，“这玩意我还有用，就这样将之毁灭的话我还得去再弄一份！”
这不是说笑的，如今的爱歌若是放开手脚的话，别说是区区六十亿人类的恶念了，就算数量再乘以十倍都会被其手撕掉！
作为现代唯二连接根源的存在之一，原著中的爱歌本就是人类最强的御主，连人类恶都是她的宠物，这还是她本身没有去追逐力量的原因。
作为生而全知之人，爱歌本身对提升力量无感，甚至曾一度封印自身的全知之力，就算如此，她还是能够手撕英灵，制造原罪之兽，若不是大概率中了抑制力的忌惮修正，原著中也不会落得那么个下场。
而如今为了追逐六道冥解开自己所有束缚，甚至学了一会儿六道冥之前初创的起源体系的爱歌有多强？
反正肯定不是此世之恶这个扑街货色能够抗衡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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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御主还未从圣杯降临的景象中反应过来，就立刻感应到了魔力中传来的森然恶意，皆是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但眼前展开的景象却并非奇迹之物那能够实现大多数愿望的光辉，而是混合在黑暗之中，海啸般的黑泥卷起汹涌的黑色波涛，以惊涛拍岸之势冲击着现实的世界。
黑泥接触到空气的第一时间就向四周不断扩散，空气中泛起柴薪点燃后的的火花，如同从地狱中烧起的劫火欲要焚灭这个污浊的尘世。
有些嫌弃的将手中不断吐着黑泥的杯子丢开，灼热的黄金之杯在失去六道冥的控制之后，如同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捧起了一般，就这样漂浮在空中，漂浮在烈焰的包围中，不断流出那代表着全球六十亿人类恶意的魔力。
这就是被此世之恶污染之后的大圣杯，虽然是御三家所梦寐以求的圣杯降临仪式，只不过就算这些御主再怎么异常、眼瞎，看到这不断流出的黑泥之后，总不可能还认为这玩意真的是那想象中能够实现一切奇迹的万能许愿机！
“不，不可能，圣杯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本身是参与了大圣杯仪式构建的御三家之一，如今家族里依旧还有一些对圣杯描述记录的远坂时臣不敢置信道。
“那你要问问三战的时候，爱因兹贝伦家做得好事喽！”
有些玩味的感受着那代表着最古老的邪恶，绝对之恶，人世间恶之总合等等概念的黑泥，六道冥指尖飞出一道流光，将所有黑泥束缚在这个小小的空间，使其不会倒灌出去造成原著中的巨大灾难。
“在六十年前的第三次圣杯战争之中，爱因兹贝伦家的违规召唤，不但使得当时比赛作废，也污染了大圣杯之中的纯粹魔力！”
“被污染了的圣杯依旧具备许愿之力，但其中森然的恶意却会将一切愿望的实现方式扭曲成最恶劣的形式，许愿世界和平就杀光全人类，许愿长高就让全世界砍断全世界比你高的人的脚，许愿长寿就做好成为吸血种活死人的准备……这就是现在的圣杯！”
“真不知道当初的爱因兹贝伦家是怎么想的，居然妄想召唤琐罗亚斯德教中的至高恶神安哥拉曼纽，结果召唤出的是个被安上恶神之名的普通人就罢了，还让其身上携带的‘期望负担世上罪恶’祈愿污染了圣杯……”
“不，这不是真的！”六道冥还没说完，望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代表爱因兹贝伦家参与圣杯战争的卫宫切嗣已经不敢也不愿面对现实的大喊了出来，“爱因兹贝伦家从未说过说过圣杯是这种东西，他们跟我说的不是这样的……”
“先不说爱因兹贝伦家知不知道他们造成了眼前的变化，但就算他们一直清楚此世之恶的存在又如何？”
六道冥平静地瞥了眼这个一生为“正义的伙伴”这个愿望所束缚，已经将一切赌在这场圣杯战争上的可悲又可恨的男人，“昔日的御三家联合创造出大圣杯仪式各有所求，但爱因兹贝伦家参与这场战争可从来不是为了所谓许愿机会！”
“他们渴求的是第三法的完成，只要圣杯战争依旧能够继续，最后的大圣杯依旧能够显现，区区魔力被污秽的问题与他们何关？”
不仅爱因兹贝伦，其他两家也是同样的态度，远坂家想要通过大圣杯洞开前往根源的通道，而间桐家最开始的目的不提，老虫子腐朽后只想着借此获得永生。
因此几个家族都不怎么在意此世之恶的问题，所谓许愿的机会本身就是为了诓骗英灵和御主过来填满圣杯降临的机制，又怎么会费尽心思去检查里面的魔力有没有变化呢？
卫宫切嗣连连退步，然后一个踉跄跪了下来，他不敢相信，自己带着牺牲自己乃至妻子的决心，费尽心思想要争夺的，居然是眼前这种必须要被毁灭的东西！
有六道冥在他并不担心此世之恶会造成什么危害，但理想破灭的打击却让这个男人濒临崩溃，他终究不再是那个刀口舔血的雇佣兵，数年与妻女的安稳生活，若说对其毫无影响那才真是自欺欺人。
没有理会夙愿破碎的卫宫切嗣，六道冥指了指天上的空洞，“话说这通往根源的门户已经打开了，你们这些魔术师要去送一波人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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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下，从孔洞中过去真的能够进入根源吗？”
此世之锅有些犹豫不定的走上前来，向着六道冥询问道，家族数百年的夙愿就在眼前，可是此刻的他却是迟疑了！
“那不就是你们先祖完成的实验吗，你已经比我清楚才对！”
“用圣杯回收英灵的灵魂，然后通过从者必将回归到英灵座这个过程，给世界进行‘穿孔’，由此跟着英灵回归的路径打开通往根源的通道，理论上没问题，而眼下你们的想法确实完成了一部分。”
“接下来你们只要通过这个孔，然后熬过六十亿人类恶念的侵蚀，打败抑制力派来的打手，自然能够融入根源，成为其中无意识的一部分！”
“额……？！”
在场魔术师尽皆失声，既是为这条根源之路的可行性而激动，也是对六道冥说法的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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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若是六道冥知道他们的想法，那肯定就会说：难道你们不是一直在追求怎么更好地死无葬身之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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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者不能进入第一因，只需稍稍接触根源就会被同化，这是所有魔术师都明白的常识。
然而这种情况下，耗费一代又一代传承去研究根源的魔术师还是占据魔术世界的大多数，这不是赶着自杀是什么。“看起来你们现在还做不出决定呢，不过再不拼一把可没有机会了哦！”
正当诸位魔术师眼神迷茫时，六道冥“好心”给了个提醒，然后就像迎合其言语一般，正不断涌出的此世之恶猛然炸裂，无尽的恶意蔓延而开，侵蚀着四周的一切，如同融化的雪水渗入土地一般向更深处流淌。
这恶性的力量漩涡将会唤起灾厄的灾厄，直至毁灭掉理应诅咒的所有人类为止，在那之前都将会不断的散布恶意。
“呲呲”的腐蚀声在空气中响起，一波又一波黑色浪涛拍打在六道冥定下的隔离结界中，明明空气没有任何异象，但是此世之恶就是冲不出他随手划出的范围。
如大海般翻滚着波浪的黑色泥土好似有意志般停滞了片刻，终于明白了只要不解开这份束缚，就永远不可能冲出外界给予所有人类予终结，于是它不得不鼓起勇气回过头来面对那股让其感到恐惧的存在。
当然，它自然没有傻到直接对六道冥动手，而分裂成一股又一股的巨浪，想要先将其他所有魔术师与御主吞噬。
“这，这是什么，给我滚开……”
“快，快拦下它，这些黑泥居然能够无视魔术！”
远坂时臣等人连忙拿出各自的魔术礼装，想要施展防御魔术阻拦此世之恶的靠近，虽然不知道被这些玩意捕捉会怎么样，但只看这一坨又一坨黑泥的恶心模样，就绝对没有人想要被这些东西淹没。
然而此世之恶作为概念级的事物，几乎可以说是阿赖耶的某一面的存在，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更何况那巨量的魔力潮汐就足以淹没一切魔术师的手段。
于是诸多御主的防御很轻易就被击穿，下一刻，汹涌而来的黑潮将所有人裹挟起来，卫宫切嗣只觉得神情一阵模糊，眼前的世界就变了形态：
天空上覆盖着鲜血一样的红雾，在黑色的泥雨中，漆黑的太阳取代了日月，大地四处都是由干枯的尸体组成的尸山，它们在逐渐沉入黑色的海中。
但这不是关键，最让其惊异的是，眼前清纯中带着妩媚的人影，爱丽丝菲尔，他的人造人幼妻，此刻却带着前所未见的让其感到毛骨悚然的目光看着他。
“切嗣”
这位身穿黑裙的太太还未来得及发起自己的蛊惑，整个世界突然如同镜子一般发出“咔咔”声，最终迎来四分五裂的下场。
“在我面前玩这种手段真的好吗？这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诸多御主刚刚从此世之恶造就的精神幻境中走出，一道淡漠的言语扫过，此世之恶汇聚而出的魔力骤然少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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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声从虚空响起，感应到生死危机的此世之恶不敢耽误，连忙竭尽全力的一边发动自己的精神污染，一边使用召唤术，将那些残留在大圣杯中的英灵灵魂丢了出来。
阿尔托莉雅、最古之胖虎、两把刷子、征服王亚历山大……一位位英灵的信息在魔力的构建下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但在此世之恶的恶性魔力下，这些英灵明显属于人格被扭曲的形态。
在此世之恶的使役下，这些具备从者信息的使魔毫不客气的施展各自手段，向着六道冥这边杀来。
“居然敢对冥出手，该死！”
“住手！”
六道冥还未做出表态，旁边一直将目光放到他身上的爱歌与贞德首先爆炸了。
虔诚的圣女高举着旗帜，身上燃起了红莲业火，就像冲过去让这些英灵再次感受一下什么是“贞德爆炸”。
然而不等贞德的天魔解体大法重出江湖，一股如炽阳般剧烈的魔力波动闪过，迎面而来的所有英灵同时在这股超越了龙脉等级的魔力冲击下瓦解。
纯粹而森然的杀机让贞德的身躯骤然一冷，她看着旁边散发着恐怖气势的沙条爱歌，有些不明白这个跟随在主身边的少女究竟是何等人物，明明之前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结果却能轻易虐杀这些历史留名的英灵！
连只是被波及的贞德都如此，更不用说被这股杀气直指的此世之恶了，一团团黑泥有意识般的在地上颤动，那无穷恶意中属于“恐惧”的一面在此刻上浮。
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现象，明明是全人类恶意的聚合体，居然会在一个人类面前感到恐惧！
“先慢慢动手，爱歌！”
看着根源皇女的表情，六道冥连忙招呼道，“这玩意我还有用，就这样将之毁灭的话我还得去再弄一份！”
这不是说笑的，如今的爱歌若是放开手脚的话，别说是区区六十亿人类的恶念了，就算数量再乘以十倍都会被其手撕掉！
作为现代唯二连接根源的存在之一，原著中的爱歌本就是人类最强的御主，连人类恶都是她的宠物，这还是她本身没有去追逐力量的原因。
作为生而全知之人，爱歌本身对提升力量无感，甚至曾一度封印自身的全知之力，就算如此，她还是能够手撕英灵，制造原罪之兽，若不是大概率中了抑制力的忌惮修正，原著中也不会落得那么个下场。
而如今为了追逐六道冥解开自己所有束缚，甚至学了一会儿六道冥之前初创的起源体系的爱歌有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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