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所谓生死,小事尔!
“吾等恶魔，不是他手上的玩具！我们的同胞更不能就这样白死！”
“你要去干什么？萨泽克斯，刺杀衔烛之龙？”
拉着红发前进的手臂，阿杰卡紧紧不放，眼中是强忍住的毫不逊色的愤恨。
“不要去做傻事！”
在场的人都能猜到，后面战争愈演愈烈必然是有人在推波助澜，而那个人到底是谁也很清楚。
但形势比人强，若想要恶魔们的种子不被波及灭绝，有的事情即使自身知道，也不能去找黑手清算。
十分悲哀！但却没有办法！
这就是强者为什么尊贵，弱者为什么可憎的原因。
没有实力的话，连生命都得寄托于他人的心情之上，而衔烛之龙的实力又如同一座无法攀登的高峰，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绝望。
“我知道，我也并非去送死，不可能去行刺杀之事。”
“但我必须要上去，若是不弄清楚那位到底想做什么，难道要一直做鸵鸟下去，等到恶魔完全灭绝后也不做挣扎吗？”
甩开阿杰卡的手臂，萨泽克斯脸色惨淡，眼神中是难以言喻的哀伤。
和堕天使一般，恶魔们的精锐战士同样在此战损失殆尽，除了他们这些人，只留下一些普通恶魔因为离这更远，所以没被余波杀死苟活了下来。
但比之堕天使，他们的损失更惨烈，因为整个冥界中、无数恶魔花费心力和时间建筑的城池和文明，都在这短时间内成了废墟，几乎被打回原始时代。
“我们已经没有后路了！若是再来一次动乱，我们又该如何！”
“那我也一起去，萨泽克斯！”
叹息一声，阿杰卡不是没想到这些，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既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也就豁出去了。
两人皆并非怕死之人，只是理性告诉他这种危险的事情最好别去做而已，但若萨泽克斯坚持的话，他也不会躲起来。
“你留下，阿杰卡，恶魔的种子们还需要你！”
“我不知道那位到底是什么想法，若是其真的有针对我们恶魔的想法，只需要施以无上伟力，就足以颠覆整个冥界，而不需这般算计！”
“更何况，看这个东西的情况，吾等恶魔应该还有利用的价值！”
眉心中代表傲慢】之原罪的权柄，闪耀着黎明般的光华，萨泽克斯强自冷静下来分析道。
他清楚，那样的强者不可能无缘无故出手，或许是把他们当成了实验品，或许是出于某种目的，但只要对方不是那种会以弱者的哀嚎为乐的恶趣味之辈，那么祂对恶魔的态度肯定事发有因。
“吾此行多半无碍，但面对那种存在，无论如何谨慎都不为过！为防止触怒了对方，招来杀身之祸，你必须留下，带领剩余的恶魔们生存下去。”
“那你留下，我去觐见对方不是更合适，你的力量和责任心更强，可以给族人更好的庇佑！”
“现在是争这个的时候吗？”
“那你就不要那么固执啊！”
两人相互瞪着对方，丝毫不让，都在抢着这份差事，他们是共事数百年的伙伴，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若是在这里退缩了的话，以后无数年都可能陷入痛苦和悔恨之中。
但这时，一种渗人的气机突然在从高空之上倾泄而下，如同大日临凡，普照天下，将一切污秽映照在阳光下，令人自相惭愧。
萨泽克斯他们顺着感觉，将目光投注到前方，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如同最深沉的黑暗，又如同最高贵的日月一般，那黑发的青年和环境无比融洽，连时空都在其周身止步的错觉中，他嘴角轻挑，好似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让人不自觉的跟着一起欢快起来。
感觉好像天地都变得明亮了，萨泽克斯不自觉的扯着嘴角，跟着露出笑容，却被其脸上的痛楚破坏了观感，整体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
“不说点什么吗？萨泽克斯·吉蒙里。看你刚才那份冒着生命危险也想觐见我的决心，如今我就在你面前，总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吧！”
“……请您恕罪，在这种出乎意料的情景中见到您，让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萨泽克斯没有惊讶于衔烛之龙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以祂的力量，无论是哪种可能都不稀奇。
“我还在思考该如何使用不冒犯您的言辞，因为这是身为弱者的我们，面对伟大者不得不惴惴不安，百般揣度的生存之道。”
“可以理解，我讨厌自作聪明，对自己的力量和身份无知的家伙，你能注意到这一点，很不错！”
微微点头，对于萨泽克斯，六道冥还是颇为赞赏的。
原著中他身为七十二柱贵族却投身改革派，后来成为魔王路西法，却可以无视阶级鼓励下级恶魔奋发向上，大力推广排名游戏，为恶魔一族恢复元气做出重大贡献。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他是原著女主角“红发歼灭姬”莉雅丝·吉蒙里的哥哥。
那位可以聚人心的女主，和她的眷属们，可是原著剧情主线的重要组成部分。
不过现在那位莉雅丝还没有出生，甚至会不会出生都不一定，六道冥也没有将注意放在这边。
他扫扫了四周，看到了萨泽克斯和阿杰卡心底隐藏的愤怒，看到了阿萨谢尔和萨麦尔、谢哈姆特脸色微变，再加上零零散散的几只恶魔、堕天使，这场战争中活下来的存在，也就这大猫小猫三两只了。
最后，六道冥将视线看向了古蕾菲亚和塞拉芙露，两位女仆在他出现后一直茫然的看着四周，好像失了魂一般。
“看起来你们应该有好多疑问的样子！”
“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情！”
塞拉芙露的泪水哗啦啦的流淌下来，作为冥界的魔王，她到底守护了什么？一切都没有了！
“主人……”
古蕾菲亚走上前来，少女的漆黑色瞳孔中满是挣扎和痛苦，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明明都已经做好了决定。
“这幅样子还真不像你呢，古蕾菲亚。还有塞拉芙露，这应该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吧！”
六道冥轻轻一笑，伸出右手，如同将整个冥界握入掌心。
“你个混蛋！”
塞拉芙露看着那人轻松的样子，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尊敬了，她挥舞着手中的魔法阵，不知道要不要丢一发魔弹过去，咬牙切齿道：
“你不是说，不存在对冥界的恶意吗！你一直都在骗我？”
“我没有骗过任何人。”六道冥淡淡道，不以为意。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做出这种毁灭行径，即使是古蕾菲亚也会离开你！”塞拉芙露握紧了拳头，全身涌出了剧烈的能量波动，从胸口中挖出一道染血的勋章，丢向了六道冥。
“你送的东西，还给你！我再也不欠你什么！”
六道冥看着因为剥离原罪权柄，气息极具虚弱的塞拉芙露，眼神一动，那道勋章原地飞了回去，再次融入少女体内。
“我送的东西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你！！！”
“你在怪我？”
六道冥眸光垂落，一一扫过众人的面孔，最后看着塞拉芙露。
“我怎么敢！”
少女没好气的囔道，倔强的与他对视着。
“不是没有，而是不敢吗？有这份胆气其实也不差。”
六道冥没有恼羞成怒，即使是他也不可能让人，连一丝怨恨都不敢生起。
“战争不因谁而起，而是你们想要强大的必然！”
“嫉妒、傲慢、迁怒、贪婪、不甘……这些都是弱者的心思，与其祈祷强者的怜悯，不如自己强大起来。”
平静中蕴含霸道的声音回荡在冥界，压制了一切杂音。
“一切遗憾都不过力量不足的借口，只要你够强，一切时空法度都得退步！”
“只要我愿意。即使死者苏生，时空逆流又算的了什么呢！”
看着越发悲愤的少女，六道冥缓缓漂浮到了更高的地方，双手做出环抱状，目光所及之处升起了有着滚滚河水的波涛汹涌声响起，一道长河渐渐从虚空之上显现，将整个冥界包裹其中。
那长河带着神魔亦难以理解的神秘，流淌之处有着无穷的粒子汇聚，隐约之中一头人面龙身的古老神圣在长河中露出身影，其首尾不知长短，仿若横跨古今，连长河亦难以淹没。
“吼！”
一声震荡灵魂的龙吟传遍大千，滚滚长河开始逆流，在岁月的笼罩下——城市复原了，殿堂复原了，山脉复原了，甚至是一位位陨落的恶魔和堕天使，都一一复原了。
时间在此刻倒流，之前的冥界废墟、尸山血海如同幻境一般，消失在大家眼前，取而代之的是再次恢复如初的周遭环境。
冥界诸位，古蕾菲亚、塞拉芙露甚至是堕天使三巨头，以及萨泽克斯、阿杰卡在内，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的变化。
塞拉芙露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古蕾菲亚以为自己陷入了某种幻觉之中，萨泽克斯更是差点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梅塔特隆大人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啊！”
阿萨谢尔兴奋的握起拳头，在这一瞬间竟然产生了顶礼膜拜的想法，真是太强大了！这样无敌的强者，真是让人忍不住仰望和崇拜啊！
“这这这是真的吗？！”
阿杰卡满脸不可思议，但如果这是梦的话，永远持续下去也没关系吧！
“不愧是那位大人啊！”
谢姆哈萨张大了嘴巴，叹息着只能发出这么一句感叹。
“这怎么可能做到！”
一位位残存的恶魔看着恢复如初的冥界，看着重新站起来的战友和敌人，面对这种奇迹居然惊骇的浑身颤抖。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曾经说过的吧，”
人面蛇身的古龙虚影隐去，滚滚长河再次驶向莫名，六道冥慢慢降落下来，平静的注视着欢呼鼓舞的众人。
“所谓生死，小事尔！”
话落，六道冥拂袖转身而走，消失在原地。
塞拉芙露震撼的看着四处恢复原样的环境，仿佛置身梦中，良久才被四处响起的欢呼声所惊醒。
那些刚复活的堕天使和恶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好像还处于被杀戮掉落在血泊中，但死而复生的喜悦，让他们丢开所有仇恨抱在了一起。
他们痛快的欢呼着，为那场战争的结束而高兴，有人笑着笑着甚至落下泪来。
真的结束了吗？在四处响起的喧哗和欢呼声中，古蕾菲亚不敢肯定的看着高天之上的龙之宫殿，好似看到了里面那位身后聚集了无数可以代表终极的恐惧的身姿。
对于冥界来说，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啊！
“居然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塞拉芙露最终只说这样一句话，突然跟着一起笑了出来。
“身为女仆，竟然怀疑主人，我们该去请罪了！”
古蕾菲亚看着天上的宫殿，眼中散发着异样的光华，那位大人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啊！毁灭也好、死亡也好，对其来说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吗？
这样一想的话，她们之前的举动，完全就是以下犯上，不敬至极！
“切，谁叫他吓我的！”
塞拉芙露嘟囔一声，却也老实的跟着往天上的宫殿飞去。
“哎呀呀……看起来至少不会是最坏的结果呢！”
看着古蕾菲亚和塞拉芙露的动作，阿萨谢尔双手负在肩膀上，恢复了往常的轻浮笑容。
神威如岳、神恩如海！
对于下面的人来说，有时候相对于纯粹的毁灭，这种改变过去、起死回生的奇迹更让人敬畏，也更让人信仰。
“走吧，萨泽克斯，吾等也该一起觐见这位大人了！”
招呼了下那些恶魔，阿萨谢尔就带着谢姆哈萨、萨麦尔一起跟着向天上的城堡飞去。
“呼！看起来确实是我短见了！”
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不舍的看了眼复活的恶魔们，萨泽克斯同样抬步往上飞，若是那位有恶意的话，也不可能将冥界的死者复活。
但为了往后，此去，也必须觐见龙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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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干什么？萨泽克斯，刺杀衔烛之龙？”
拉着红发前进的手臂，阿杰卡紧紧不放，眼中是强忍住的毫不逊色的愤恨。
“不要去做傻事！”
在场的人都能猜到，后面战争愈演愈烈必然是有人在推波助澜，而那个人到底是谁也很清楚。
但形势比人强，若想要恶魔们的种子不被波及灭绝，有的事情即使自身知道，也不能去找黑手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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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强者为什么尊贵，弱者为什么可憎的原因。
没有实力的话，连生命都得寄托于他人的心情之上，而衔烛之龙的实力又如同一座无法攀登的高峰，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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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必须要上去，若是不弄清楚那位到底想做什么，难道要一直做鸵鸟下去，等到恶魔完全灭绝后也不做挣扎吗？”
甩开阿杰卡的手臂，萨泽克斯脸色惨淡，眼神中是难以言喻的哀伤。
和堕天使一般，恶魔们的精锐战士同样在此战损失殆尽，除了他们这些人，只留下一些普通恶魔因为离这更远，所以没被余波杀死苟活了下来。
但比之堕天使，他们的损失更惨烈，因为整个冥界中、无数恶魔花费心力和时间建筑的城池和文明，都在这短时间内成了废墟，几乎被打回原始时代。
“我们已经没有后路了！若是再来一次动乱，我们又该如何！”
“那我也一起去，萨泽克斯！”
叹息一声，阿杰卡不是没想到这些，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既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也就豁出去了。
两人皆并非怕死之人，只是理性告诉他这种危险的事情最好别去做而已，但若萨泽克斯坚持的话，他也不会躲起来。
“你留下，阿杰卡，恶魔的种子们还需要你！”
“我不知道那位到底是什么想法，若是其真的有针对我们恶魔的想法，只需要施以无上伟力，就足以颠覆整个冥界，而不需这般算计！”
“更何况，看这个东西的情况，吾等恶魔应该还有利用的价值！”
眉心中代表傲慢】之原罪的权柄，闪耀着黎明般的光华，萨泽克斯强自冷静下来分析道。
他清楚，那样的强者不可能无缘无故出手，或许是把他们当成了实验品，或许是出于某种目的，但只要对方不是那种会以弱者的哀嚎为乐的恶趣味之辈，那么祂对恶魔的态度肯定事发有因。
“吾此行多半无碍，但面对那种存在，无论如何谨慎都不为过！为防止触怒了对方，招来杀身之祸，你必须留下，带领剩余的恶魔们生存下去。”
“那你留下，我去觐见对方不是更合适，你的力量和责任心更强，可以给族人更好的庇佑！”
“现在是争这个的时候吗？”
“那你就不要那么固执啊！”
两人相互瞪着对方，丝毫不让，都在抢着这份差事，他们是共事数百年的伙伴，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若是在这里退缩了的话，以后无数年都可能陷入痛苦和悔恨之中。
但这时，一种渗人的气机突然在从高空之上倾泄而下，如同大日临凡，普照天下，将一切污秽映照在阳光下，令人自相惭愧。
萨泽克斯他们顺着感觉，将目光投注到前方，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如同最深沉的黑暗，又如同最高贵的日月一般，那黑发的青年和环境无比融洽，连时空都在其周身止步的错觉中，他嘴角轻挑，好似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让人不自觉的跟着一起欢快起来。
感觉好像天地都变得明亮了，萨泽克斯不自觉的扯着嘴角，跟着露出笑容，却被其脸上的痛楚破坏了观感，整体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
“不说点什么吗？萨泽克斯·吉蒙里。看你刚才那份冒着生命危险也想觐见我的决心，如今我就在你面前，总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吧！”
“……请您恕罪，在这种出乎意料的情景中见到您，让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萨泽克斯没有惊讶于衔烛之龙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以祂的力量，无论是哪种可能都不稀奇。
“我还在思考该如何使用不冒犯您的言辞，因为这是身为弱者的我们，面对伟大者不得不惴惴不安，百般揣度的生存之道。”
“可以理解，我讨厌自作聪明，对自己的力量和身份无知的家伙，你能注意到这一点，很不错！”
微微点头，对于萨泽克斯，六道冥还是颇为赞赏的。
原著中他身为七十二柱贵族却投身改革派，后来成为魔王路西法，却可以无视阶级鼓励下级恶魔奋发向上，大力推广排名游戏，为恶魔一族恢复元气做出重大贡献。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他是原著女主角“红发歼灭姬”莉雅丝·吉蒙里的哥哥。
那位可以聚人心的女主，和她的眷属们，可是原著剧情主线的重要组成部分。
不过现在那位莉雅丝还没有出生，甚至会不会出生都不一定，六道冥也没有将注意放在这边。
他扫扫了四周，看到了萨泽克斯和阿杰卡心底隐藏的愤怒，看到了阿萨谢尔和萨麦尔、谢哈姆特脸色微变，再加上零零散散的几只恶魔、堕天使，这场战争中活下来的存在，也就这大猫小猫三两只了。
最后，六道冥将视线看向了古蕾菲亚和塞拉芙露，两位女仆在他出现后一直茫然的看着四周，好像失了魂一般。
“看起来你们应该有好多疑问的样子！”
“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情！”
塞拉芙露的泪水哗啦啦的流淌下来，作为冥界的魔王，她到底守护了什么？一切都没有了！
“主人……”
古蕾菲亚走上前来，少女的漆黑色瞳孔中满是挣扎和痛苦，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明明都已经做好了决定。
“这幅样子还真不像你呢，古蕾菲亚。还有塞拉芙露，这应该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吧！”
六道冥轻轻一笑，伸出右手，如同将整个冥界握入掌心。
“你个混蛋！”
塞拉芙露看着那人轻松的样子，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尊敬了，她挥舞着手中的魔法阵，不知道要不要丢一发魔弹过去，咬牙切齿道：
“你不是说，不存在对冥界的恶意吗！你一直都在骗我？”
“我没有骗过任何人。”六道冥淡淡道，不以为意。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做出这种毁灭行径，即使是古蕾菲亚也会离开你！”塞拉芙露握紧了拳头，全身涌出了剧烈的能量波动，从胸口中挖出一道染血的勋章，丢向了六道冥。
“你送的东西，还给你！我再也不欠你什么！”
六道冥看着因为剥离原罪权柄，气息极具虚弱的塞拉芙露，眼神一动，那道勋章原地飞了回去，再次融入少女体内。
“我送的东西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你！！！”
“你在怪我？”
六道冥眸光垂落，一一扫过众人的面孔，最后看着塞拉芙露。
“我怎么敢！”
少女没好气的囔道，倔强的与他对视着。
“不是没有，而是不敢吗？有这份胆气其实也不差。”
六道冥没有恼羞成怒，即使是他也不可能让人，连一丝怨恨都不敢生起。
“战争不因谁而起，而是你们想要强大的必然！”
“嫉妒、傲慢、迁怒、贪婪、不甘……这些都是弱者的心思，与其祈祷强者的怜悯，不如自己强大起来。”
平静中蕴含霸道的声音回荡在冥界，压制了一切杂音。
“一切遗憾都不过力量不足的借口，只要你够强，一切时空法度都得退步！”
“只要我愿意。即使死者苏生，时空逆流又算的了什么呢！”
看着越发悲愤的少女，六道冥缓缓漂浮到了更高的地方，双手做出环抱状，目光所及之处升起了有着滚滚河水的波涛汹涌声响起，一道长河渐渐从虚空之上显现，将整个冥界包裹其中。
那长河带着神魔亦难以理解的神秘，流淌之处有着无穷的粒子汇聚，隐约之中一头人面龙身的古老神圣在长河中露出身影，其首尾不知长短，仿若横跨古今，连长河亦难以淹没。
“吼！”
一声震荡灵魂的龙吟传遍大千，滚滚长河开始逆流，在岁月的笼罩下——城市复原了，殿堂复原了，山脉复原了，甚至是一位位陨落的恶魔和堕天使，都一一复原了。
时间在此刻倒流，之前的冥界废墟、尸山血海如同幻境一般，消失在大家眼前，取而代之的是再次恢复如初的周遭环境。
冥界诸位，古蕾菲亚、塞拉芙露甚至是堕天使三巨头，以及萨泽克斯、阿杰卡在内，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的变化。
塞拉芙露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古蕾菲亚以为自己陷入了某种幻觉之中，萨泽克斯更是差点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梅塔特隆大人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啊！”
阿萨谢尔兴奋的握起拳头，在这一瞬间竟然产生了顶礼膜拜的想法，真是太强大了！这样无敌的强者，真是让人忍不住仰望和崇拜啊！
“这这这是真的吗？！”
阿杰卡满脸不可思议，但如果这是梦的话，永远持续下去也没关系吧！
“不愧是那位大人啊！”
谢姆哈萨张大了嘴巴，叹息着只能发出这么一句感叹。
“这怎么可能做到！”
一位位残存的恶魔看着恢复如初的冥界，看着重新站起来的战友和敌人，面对这种奇迹居然惊骇的浑身颤抖。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曾经说过的吧，”
人面蛇身的古龙虚影隐去，滚滚长河再次驶向莫名，六道冥慢慢降落下来，平静的注视着欢呼鼓舞的众人。
“所谓生死，小事尔！”
话落，六道冥拂袖转身而走，消失在原地。
塞拉芙露震撼的看着四处恢复原样的环境，仿佛置身梦中，良久才被四处响起的欢呼声所惊醒。
那些刚复活的堕天使和恶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好像还处于被杀戮掉落在血泊中，但死而复生的喜悦，让他们丢开所有仇恨抱在了一起。
他们痛快的欢呼着，为那场战争的结束而高兴，有人笑着笑着甚至落下泪来。
真的结束了吗？在四处响起的喧哗和欢呼声中，古蕾菲亚不敢肯定的看着高天之上的龙之宫殿，好似看到了里面那位身后聚集了无数可以代表终极的恐惧的身姿。
对于冥界来说，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啊！
“居然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塞拉芙露最终只说这样一句话，突然跟着一起笑了出来。
“身为女仆，竟然怀疑主人，我们该去请罪了！”
古蕾菲亚看着天上的宫殿，眼中散发着异样的光华，那位大人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啊！毁灭也好、死亡也好，对其来说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吗？
这样一想的话，她们之前的举动，完全就是以下犯上，不敬至极！
“切，谁叫他吓我的！”
塞拉芙露嘟囔一声，却也老实的跟着往天上的宫殿飞去。
“哎呀呀……看起来至少不会是最坏的结果呢！”
看着古蕾菲亚和塞拉芙露的动作，阿萨谢尔双手负在肩膀上，恢复了往常的轻浮笑容。
神威如岳、神恩如海！
对于下面的人来说，有时候相对于纯粹的毁灭，这种改变过去、起死回生的奇迹更让人敬畏，也更让人信仰。
“走吧，萨泽克斯，吾等也该一起觐见这位大人了！”
招呼了下那些恶魔，阿萨谢尔就带着谢姆哈萨、萨麦尔一起跟着向天上的城堡飞去。
“呼！看起来确实是我短见了！”
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不舍的看了眼复活的恶魔们，萨泽克斯同样抬步往上飞，若是那位有恶意的话，也不可能将冥界的死者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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